厮磨（2）
平野紫耀闪亮登场！
shige作为紫廉的大哥哥友情客串一下
意外的合适～～～
—————以下正文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窄小的木屋窗外，两个小孩眉头紧锁颤抖着红着眼睛凝视着，紫耀的手紧紧的捂着廉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。
窗内，田中带着大约七个年轻力壮的男子，把他们的哥哥重冈大毅吊在横梁上继续折磨着…此时是重冈已经面目全非，浑身上下破烂不堪的衣服下面，没有一寸肌肤是完整的。完全睁不开眼睛，在田中靠近的时候，重冈将嘴里的血狠狠地吐在田中脸上。
这一举彻底激怒了田中，接过手下递来的装有消声器的手枪，只一枪，重冈的身体就彻底软了下来。
廉像疯了一样颤抖，紫耀几乎用尽全部的力气才没有让廉尖叫出声，廉咬着紫耀的手，血渐渐顺着紫耀的手腕一滴一滴流在地上…意识到一切已成定局，紫耀拖着年幼的弟弟，颤颤巍巍的逃向火车站……”
挣扎着睁开眼睛的瞬间，平野紫耀意识到自己又做噩梦了。这个场景已经反复折磨了他十年，像是一个魔咒，只要nnw家族还在这个世上生存着，这个梦魇就不会结束……
用冷水冲掉身上的冷汗，紫耀瘫在沙发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。带着仇恨活下去，每一天都比死亡来的更加痛苦。
最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，他总觉得有人会死去，仇人，或是自己，或是廉。总归结局不会太好。
平野紫耀，警视厅搜查四科科长，入职三年就做到这个位置，他的胆识和实力收到上上下下的一致肯定。
把自己包装成强悍精明的样子，如往常般提前一个小时去上班，刚推开门的瞬间就发现躺在家门口的衣衫不整的永濑廉……
该死！
不好的预感总是来的很快，这是从十年前就被验证过的真理。
医院急救室走廊，平野紫耀坐在长椅上焦急的等待。他看了廉身上的伤口，确定那些都不是致命的伤，仅仅是虐待与折磨的痕迹。
这让他开始动摇，当初让廉去做卧底的决定真的是对的吗？
当医生从急诊室走出来告诉紫耀诊断结果的时候，紫耀简直要把拳头攥碎了。如果不是这十年来习惯了隐忍，他可能马上就会冲到nnw家族把道枝骏佑的肠子掏出来。
“患者遭受了很严重的xing虐，后面的伤口已经缝合，但之后生zhi方面的功能可能会有障碍…”医生擦了擦额角的汗，扶了扶鼻梁上滑落的眼镜。
紫耀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攥住了，绝望的闭上眼睛：我不是个好哥哥……我又一次对不起廉…
廉醒来的瞬间，看到了久违的熟悉的脸，稍微诧异了几秒后，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是身份暴露了么？
不，应该还没有。或者说，至少目前道枝骏佑还没有确定自己卧底的身份，所以这一步安排的目的，只能是试探。
紫耀看到廉醒过来，连忙递上每隔十分钟就重新准备好的热水。
“廉，好了以后就回家吧！哥哥照顾你，再也不做什么卧底了。”
廉听了只是苦涩的笑着：“已经晚了。这一步路一旦开始，就只能继续往下走，没有回头的余地。”
“回不回头是我说了算！我现在是搜查科科长，难道他们敢堂而皇之的到我家里捉人？”
廉平静的摇了摇头：“警察可以公正的执法，却保护不了任何人的性命。这个道理难道哥还不明白吗？”
紫耀听完便沉默了，这个道理，他比任何人都要懂。
“可是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……”
“没有，至少道枝骏佑还不相信我是卧底。他是我唯一的底牌，只要抓住这张牌，我就还有机会彻底翻盘。”
“可是……看到你承受这样的折磨…我会心痛。”
“哥……我们的命，是为了复仇留着的。只要道枝家的人还活着，我们每一天都会生不如死。说到底，这段孽缘是我结下的，也应该由我亲手了结。”
孽缘么？
廉和道枝骏佑之间确实算得上孽缘……
平野紫耀没有父母。
从记事以来，残破矮小的木屋里，就只有一个总是挂着温柔笑意的哥哥叫重冈大毅，和一个内向胆小喜欢躲在哥哥身后的弟弟，叫永濑廉。
当自己长大一点之后，哥哥就把廉交给自己照顾，而他自己就腾出手多打了几份工，周末时候，重冈会带着弟弟去不远处的河边捞虾，拿去城里换了钱，再去一家很不错的小酒馆吃个痛快。
虽然贫穷，但重冈从来没有把沉重的情绪带到弟弟们面前，他总是笑着告诉紫耀和廉：“吃野味长大的孩子会比别人长的更高。”“喜欢劳动的男孩会长出漂亮的肌肉。”炎热的夏天没有空调，寒冷的冬季没有暖炉，重冈就温柔的把两个弟弟搂在怀里说：“炎热和寒冷是老天给我们的第一道考验，忍下来的孩子会率先变成大人。”
可能是重冈的信念起了作用，两个弟弟从小就长的格外好看，即使穿着大一号的旧衣服和破了洞的鞋子，三兄弟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引来人群驻足侧目啧啧称赞：“这一家子长的可真漂亮…”
漂亮有时候确实是件好事。
比如卖早餐的大妈总会额外的赠送给三兄弟好吃的饭团和泡菜，拿着虾子去城里卖也总会比其他摊贩卖的更快一些…
但大多时候，漂亮是会招惹是非的。
紫耀12岁那年已经长的非常强壮，方圆百里的同龄人里已经没有他的对手。而小他两岁的弟弟廉，还是个瘦弱的小哭包。
重冈总是嘱咐紫耀，要保护好弟弟，紫耀就像个小男子汉一样郑重的点点头。哥哥每天还是去城里打工，有时候连晚上都不回来了。紫耀知道哥哥为什么这么辛苦，因为他和弟弟上小学了，需要更多的学费。
每到周末哥哥回来看他们，第一句话一定是：“紫耀，有没有照顾好弟弟。”廉就哭着扑进哥哥怀里诉苦，抱怨说紫耀肯不带他去找大哥。
然后重冈就笑了，说等廉长到紫耀这么高，就可以一起来城里找哥哥了。
有一个周末，重冈没有回来。廉哭了整整一个上午，紫耀怎么哄都无济于事。在廉软磨硬泡之下，紫耀做了一生中最错的决定———带廉去城里找哥哥。
站在繁华的车站，紫耀和廉都有点害怕，虽然来了城里，但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在这个城市的哪一个角落。
于是，两个涉世未深的小孩，徒劳的拦住一个又一个路人问，他们知道的太少，只能问出一个问题：“您好…请问，您认识重冈大毅嘛？”
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，紫耀听到廉的肚子咕咕的叫，问弟弟是不是饿了，廉乖巧的摇摇头。
是的。
他们没有钱。
于是紫耀就让廉在一边休息，自己继续碰运气找认识哥哥的人。就在廉精疲力尽的蹲坐在马路边捂着肚子挨饿的时候，出现了一张天使一样的面孔。
“小哥哥，你要不要吃这个？”
五岁左右的小男孩边说边举起手里的披萨示意，廉正想说不要，肚子里的叫声出卖了他。于是小孩咯咯的笑了，一边拍手一边惊喜的喊：“小哥哥的肚子会说话哦！”
廉有些丢脸的接过小孩手里的披萨，吃了两口突然想起紫耀，就站起身喊紫耀过来吃。紫耀get到廉的意思，从远处往回走，刚走了两步就看到一群高大的黑衣人围在了廉周围，心咯噔一声，立刻拿出百米冲刺的劲头跑向弟弟。
人群中心的弟弟手里，拿着很多很多自己从来没见过的食物，旁边的那个比廉还小很多的小孩看着廉满足的笑着，黑衣人看起来并无恶意，见紫耀过来便开口问廉：“这是你说的哥哥么？”
“这是我的小哥哥。”
为首的那个比较年长的黑衣人，蹲下身来和紫耀握手，紫耀不想在气势上输掉，所以故作强势的大力接招。
“你好，我是田中。是nnw家族的管家，我们家小少爷似乎很喜欢你家弟弟，不知道能否和你做个交易。”
田中的语气和善而有礼貌，紫耀第一次感觉自己得到了成年人的尊重。但感觉再好也只是感觉，又不能卖钱，于是紫耀谨慎的问：“什么交易？”
“把你弟弟送到nnw家族生活，作为少爷的陪伴者，而你也会获得丰厚的报酬，保证你此生都可以过体面的生活”
本想一口拒绝掉，但紫耀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很有势力，如果他愿意帮我们找大哥的话……于是紫耀自作聪明的回答：“我做不了主，这件事需要和我大哥商量…”
“你大哥在哪里？”
“不知道，我们把大哥丢了……他叫重冈大毅。”
男人轻松的笑笑。
“小事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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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重冈大毅在打工的酒吧里费劲的清扫客人留下的残渣时，一群黑衣人就这么气势汹汹的闯进来径直站在自己面前，重冈放下手里的抹布，疑惑的看着，突然两个弟弟冲进来一把抱住重冈。
“哥哥！！！”
重冈刚想问弟弟怎么突然来了，田中走上前道：“重冈先生，你要交好运了…”
田中把事情的经过和开出的条件复述了一遍，重冈听的渐渐皱起了眉头，随后又极其耐心的等对方说完，颇为礼貌的微笑：“容我多问一句，所谓的陪伴者…到底需要做些什么？”
“简而言之，在别人面前，他和少爷一样体面，至于需要做什么，就完全看少爷的意思。”
重冈冷笑了一声：“你要我把弟弟卖掉？”
对此田中倒是不以为然：“据我了解，你和永濑廉并没有血缘关系，他只是你捡到的第二个弃婴，你们三兄弟都是孤儿。与其一起受穷，不如过更好的生活。客观说来，你捡了个便宜弟弟，他算是你们家的幸运星。如果实在舍不得，就当作从来没有捡到过他，毕竟你不是亲哥哥，没有义务为他负责。”
重冈听的咬牙切齿，但nnw家族他不是没听过，是当地最有势力的黑帮。这样的人他得罪不起。于是，重冈似是受到点拨恍然大悟一般不怒反笑：“说的也是…这样，今晚我和弟弟好好告别，毕竟相处这么久多多少少有点感情，明天我会亲自把弟弟送到nnw的府邸，如何？”
田中一副意料之中般轻蔑得意：
“重冈先生是个聪明人…这样最好不过。”
重冈就住在店里，晚上正常收摊，关门，好无异常。把门关好之后，重冈便把卡座上已经熟睡的两个弟弟叫醒，没有带任何姓李，三个人便走后门逃跑了。
不能回老家，亦不能留在这个城市。
三个人白天就窝在桥洞下，到晚上就往更远的地方逃。重冈心里估摸着，一个星期以后，nnw家族估计就把这个小插曲忘了，到时候再带着弟弟回老家，简单收拾一下就换个更偏僻的镇子生活。
田中的意思很明确，所谓陪伴者，不管看起来多体面，多半是要丢掉尊严的。绝不用尊严换钱，这是做人的底线。何况廉要自由的长大，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替他的未来擅自做任何决定。
像耗子一样躲了一个星期之后，弟弟们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，重冈一手抱着走不动廉，一手牵着咬牙强撑的紫耀，回到了他们生活的小镇。走出火车站的时候，重冈大毅最后谨慎了一把，他买了两张返程的票，递到紫耀手里，吩咐两个弟弟坐在车站的休息室等着，自己先回家探探虚实，如果安全，就返回来接他俩，如果等到晚上都没有回来，那就直接坐返程的车回去…以后都不要再找哥哥。
廉突然就哭了，说不要在这里等，要和哥哥一起回去。
紫耀也鼻子酸酸的，抽抽噎噎的问，如果等不到哥哥的话…以后还可以见到哥哥么？
重冈心里一酸，强撑出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，爱怜的摸着两个弟弟的头发，像用尽了一生的力气，动作却轻柔的的不像话。
“紫耀长大了……如果等不到哥哥，那紫耀就代替我，以前哥哥怎么照顾你，以后你就怎么照顾廉……”
明明是未知的结果，重冈却完全像是预料到了一场悲剧的结局。
两个孩子就这么静默的等着，手里捏着吃到一半的饭团。天黑下来的时候，重冈没有出现。紫耀知道事情可能不妙，把剩下的半个饭团塞到廉的手里：“吃下去，我们就走。”
廉突然哇哇的哭起来：“可是哥哥还没有回来……”
紫耀狠心的把饭团塞进廉的嘴里：“不等了，以后我就是哥哥。”
如果紫耀坚持铁石心肠，可能之后的悲剧就不会发生。可是他毕竟也还是个习惯依赖的孩子……在廉苦苦的坚持下，紫耀心软了。他做出一个冒险的决定，他想趁着天黑，带着廉回家里看看哥哥，就偷偷看一眼，不论生死，只求个明白。
小孩子根本想象不到，这一眼的画面是多么残酷。
颤抖着窝在窗外，两个小孩眉头紧锁红着眼睛流泪，紫耀的手紧紧的捂着廉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。
窗内，田中带着大约七个年轻力壮的男子，把重冈吊在横梁上折磨着…
他们的哥哥已经面目全非，浑身上下破烂不堪的衣服下面，没有一寸肌肤是完整的。完全睁不开眼睛，在田中靠近的时候，重冈将嘴里的血狠狠地吐在田中脸上。
这一举彻底激怒了田中，接过手下递来的装有消声器的手枪，只一枪，重冈的身体就彻底软了下来。
廉像疯了一样颤抖，紫耀几乎用尽全部的力气才没有让廉尖叫出声，廉咬着紫耀的手，血渐渐顺着紫耀的手腕一滴一滴流在地上…意识到一切已成定局，紫耀拖着年幼的弟弟，颤颤巍巍的逃向火车站……
紫廉就这么屈辱的活了下来。
他们比任何人都要努力，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仇人太过强大…想复仇，就要付出百倍的努力。
紫耀考取了警校，大大小小的案件只要到了紫耀手里都能破，因为他连命都不要。而廉投靠了道枝家的长子，作为地位低下的长子取悦弟弟的生日礼物培养。
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从此有了更深的羁绊，他们看过天底下最残忍的魔鬼，也体会过天底下最残酷的杀戮……
强大者可以为了想讨一个孩子的欢心而随意抹杀一条弱小的生命，像碾死一只蚂蚁般无足轻重，甚至不会在记忆中留下多么深刻的印记。
而卑微的见证者，必须带着仇恨让自己变得同样强大，才可能为自己曾经遭受的伤害讨个公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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